第41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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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妃子的爭鬥無非是為了皇上的恩寵和自己的地位。”這一點，孟晚還是知道的。
“是了。可是芳嬪是老人，比溫修儀入宮的晚，而且本就不受到皇上的寵信，家底單薄，容貌也不及年輕姑娘。你要是說她嫉妒溫修儀得寵，那你當時得寵時候她可使了什麽法子對付你？”祁絡繹說的條條是理，井然有序。
孟婉搖搖頭，說：“我得皇上寵愛，皇上護我也就是侯貴妃嘴上不饒人，會使一些小手段。”似乎點到了重點，祁絡繹水眸漾起漣漪，微微有波光粼粼。
合了眸子，再加上仵作所說的一個被撞而死，一個卻被掐而死，總感覺是兩人的作為……還有，還有那雙繡鞋！
祁絡繹想到了被裴元鑒阻止而沒去查看的繡鞋！二話不說就去了假山那邊，孟婉攔也攔不住，莞娘生怕小祖宗又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慌了神，邊追邊喊：“娘娘啊，你要做什麽？可別再折騰了，再出什麽事情這後宮得翻天了怕是。”
“能翻起天來，那也好。”說完，祁絡繹一提裙子，作勢要上假山。可嚇死了莞娘，念叨著：“娘娘啊，您可慢點啊，那一不小心摔下去可就跟溫修儀那樣了……”
孟婉連忙打斷莞娘的話，這犯忌諱的違逆之言怎可掛在嘴邊：“莞娘你可休要胡說，皇後娘娘福壽齊天，貴氣的很，怎麽能與溫修儀做比較！”
莞娘連忙扇了自己倆嘴巴，嫌棄自己說：“您瞧我這張嘴有啥好的不說，怎就提起這茬！”
在二人磨嘰之時，祁絡繹已經取下了那雙繡鞋，端詳地走過來，問孟婉：“你可覺得這鞋子眼熟？”
孟婉定眼一看，確實知道，擡起眸子低聲說：“皇上傳召我來的早，還看著了溫修儀的屍體，她的腳上確實少了一只鞋。不過本來就已經淩亂不堪，倒是無人提起。”
“你說，這鞋子是怎麽掉在上頭的？如莞娘所說，那溫修儀莫不是失足摔落？”祁絡繹似乎提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失足？”孟婉擰著眉頭，此事被祁絡繹搞得更加覆雜了，“若溫修儀是失足，那麽南煙被掐死算怎麽回事？”
“巧了，我也想問的是這樣。”祁絡繹莞爾，“不管是不是失足，首先這兩種被害手法我就隱約覺得不像是一個人。你看，既然能把溫修儀直接撞死在假山，那後來的南煙為什麽不用一樣的辦法？”頓了頓，接著梳理線索：“南煙雖然臉色青紫，可是右臉隱約還有個巴掌印，指甲劃的紅痕也明顯。顯而易見，殺南煙的必定是個養尊處優的女人，也就可能是某個妃子。再對上芳嬪的所有線索，確實應該是她殺死了南煙。但是是芳嬪殺了溫修儀嗎？我覺得不然。”
“娘娘所說極為有理。”孟婉沈思。“可是這樣，不是芳嬪殺了溫修儀那她殺了南煙做什麽？不是為了殺人滅口，那她動機在何？”
孟婉提的問題讓祁絡繹的思路徒然卡住。空氣凝滯帶著一縷靡靡氣味，令祁絡繹不喜的味道，做人作嘔。可是偏偏有點熟悉……
祁絡繹立馬四下尋找什麽，她不說話可著急了莞娘，但莞娘也不敢多嘴了，又怕自己說錯話。一方手帕受累被絞得變形，等莞娘追著過去，就見祁絡繹蹲下，一手拔下自己頭上裝飾的銀簪子，小心翼翼的挑起來，正是一塊帕子。
莞娘瞧了瞧自己手裏的，又看看祁絡繹那邊的，小聲問：“娘娘？”
祁絡繹仔細將手帕湊近自己的鼻子，輕輕嗅了一下，撲面而來的是濃重胭脂水粉之氣，稱得上是“西域高級香料”，果然是她。須臾間理了理思路，喚著莞娘：“去一遭蘭林殿。”
“侯貴妃那兒？”莞娘驚訝，皇後娘娘可就除了祁太後的上陽宮從來沒主動去過哪個妃嬪的地方的，而且剛剛皇上吩咐過……“可是，我的皇後娘娘小祖宗呀，皇上剛吩咐讓您在昭陽宮安分，我們去蘭林殿不太好吧？”莞娘委婉含蓄說出自己的想法。
“娘娘可是找到了什麽？”孟婉這才緩緩到了，指了指祁絡繹手上挑著的帕子，反問說：“這個便是了？”
祁絡繹點點頭。孟婉也信祁絡繹的話，柔聲道：“那臣妾陪您去一趟春蘭殿吧。”或許有些東西還能幫得上皇後娘娘的。孟婉這樣想著。
既然倆主子去意已決，當奴才的莞娘只能嘆息陪著。
沿著九曲長廊而行，長不過漫漫的宮路，曲不過難測的人心。
蘭林殿外。
“聽著聲音還挺熱鬧。”倆主子停住了步子不作聲，莞娘就開口說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逢年過節有喜事。”
祁絡繹跟孟婉都被莞娘給逗笑了，祁絡繹點了莞娘一下，說：“莞娘現在越來越會打趣人，不過呀，一會兒就讓她熱鬧不起來。走吧，瞧瞧是有多熱鬧的場面。”
“皇後娘娘駕到——孟昭儀到——”蘭林殿外守門的太監一見皇後跟孟昭儀一起來了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趕緊通傳內殿，自己則在外殿妄想攔住祁絡繹一會，客套地說：“貴妃娘娘在殿內小憩，恐怕多有不便，唐突了皇後娘娘。”
祁絡繹不想與他多費口舌，不過都是拖延的手段，輕呵一聲：“你們外頭那麽熱鬧的就不怕擾了你家貴妃娘娘的小憩？讓開。”最後二字厲聲脫口而出。
侯貴妃還沒等準備呢，就遙遙傳來了祁絡繹輕快的聲音：“溫修儀這事都出了，沒想到貴妃姐姐還吃得下呢？”擡頭一瞧，皇後和孟昭儀兩人已經齊齊站在了內殿門口。
侯貴妃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太監，又板著笑說：“皇後娘娘駕到真是有失遠迎呢，不過皇上剛剛說了要您在昭陽宮裏安安分分的。”故意強調“安安分分”四個字，得意得翹著頸子說：“不知娘娘來我這兒所為何事？我這可沒有像芳嬪殺人留下的東西。”
“那你瞧瞧這個？”祁絡繹顰笑皆妖，同侯貴妃相鬥就是要壓她一頭，氣焰高她一頭才能玩的盡興。隨手將那撿到的帕子扔到地上，警告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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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可是芳嬪是老人，比溫修儀入宮的晚，而且本就不受到皇上的寵信，家底單薄，容貌也不及年輕姑娘。你要是說她嫉妒溫修儀得寵，那你當時得寵時候她可使了什麽法子對付你？”祁絡繹說的條條是理，井然有序。
孟婉搖搖頭，說：“我得皇上寵愛，皇上護我也就是侯貴妃嘴上不饒人，會使一些小手段。”似乎點到了重點，祁絡繹水眸漾起漣漪，微微有波光粼粼。
合了眸子，再加上仵作所說的一個被撞而死，一個卻被掐而死，總感覺是兩人的作為……還有，還有那雙繡鞋！
祁絡繹想到了被裴元鑒阻止而沒去查看的繡鞋！二話不說就去了假山那邊，孟婉攔也攔不住，莞娘生怕小祖宗又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慌了神，邊追邊喊：“娘娘啊，你要做什麽？可別再折騰了，再出什麽事情這後宮得翻天了怕是。”
“能翻起天來，那也好。”說完，祁絡繹一提裙子，作勢要上假山。可嚇死了莞娘，念叨著：“娘娘啊，您可慢點啊，那一不小心摔下去可就跟溫修儀那樣了……”
孟婉連忙打斷莞娘的話，這犯忌諱的違逆之言怎可掛在嘴邊：“莞娘你可休要胡說，皇後娘娘福壽齊天，貴氣的很，怎麽能與溫修儀做比較！”
莞娘連忙扇了自己倆嘴巴，嫌棄自己說：“您瞧我這張嘴有啥好的不說，怎就提起這茬！”
在二人磨嘰之時，祁絡繹已經取下了那雙繡鞋，端詳地走過來，問孟婉：“你可覺得這鞋子眼熟？”
孟婉定眼一看，確實知道，擡起眸子低聲說：“皇上傳召我來的早，還看著了溫修儀的屍體，她的腳上確實少了一只鞋。不過本來就已經淩亂不堪，倒是無人提起。”
“你說，這鞋子是怎麽掉在上頭的？如莞娘所說，那溫修儀莫不是失足摔落？”祁絡繹似乎提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失足？”孟婉擰著眉頭，此事被祁絡繹搞得更加覆雜了，“若溫修儀是失足，那麽南煙被掐死算怎麽回事？”
“巧了，我也想問的是這樣。”祁絡繹莞爾，“不管是不是失足，首先這兩種被害手法我就隱約覺得不像是一個人。你看，既然能把溫修儀直接撞死在假山，那後來的南煙為什麽不用一樣的辦法？”頓了頓，接著梳理線索：“南煙雖然臉色青紫，可是右臉隱約還有個巴掌印，指甲劃的紅痕也明顯。顯而易見，殺南煙的必定是個養尊處優的女人，也就可能是某個妃子。再對上芳嬪的所有線索，確實應該是她殺死了南煙。但是是芳嬪殺了溫修儀嗎？我覺得不然。”
“娘娘所說極為有理。”孟婉沈思。“可是這樣，不是芳嬪殺了溫修儀那她殺了南煙做什麽？不是為了殺人滅口，那她動機在何？”
孟婉提的問題讓祁絡繹的思路徒然卡住。空氣凝滯帶著一縷靡靡氣味，令祁絡繹不喜的味道，做人作嘔。可是偏偏有點熟悉……
祁絡繹立馬四下尋找什麽，她不說話可著急了莞娘，但莞娘也不敢多嘴了，又怕自己說錯話。一方手帕受累被絞得變形，等莞娘追著過去，就見祁絡繹蹲下，一手拔下自己頭上裝飾的銀簪子，小心翼翼的挑起來，正是一塊帕子。
莞娘瞧了瞧自己手裏的，又看看祁絡繹那邊的，小聲問：“娘娘？”
祁絡繹仔細將手帕湊近自己的鼻子，輕輕嗅了一下，撲面而來的是濃重胭脂水粉之氣，稱得上是“西域高級香料”，果然是她。須臾間理了理思路，喚著莞娘：“去一遭蘭林殿。”
“侯貴妃那兒？”莞娘驚訝，皇後娘娘可就除了祁太後的上陽宮從來沒主動去過哪個妃嬪的地方的，而且剛剛皇上吩咐過……“可是，我的皇後娘娘小祖宗呀，皇上剛吩咐讓您在昭陽宮安分，我們去蘭林殿不太好吧？”莞娘委婉含蓄說出自己的想法。
“娘娘可是找到了什麽？”孟婉這才緩緩到了，指了指祁絡繹手上挑著的帕子，反問說：“這個便是了？”
祁絡繹點點頭。孟婉也信祁絡繹的話，柔聲道：“那臣妾陪您去一趟春蘭殿吧。”或許有些東西還能幫得上皇後娘娘的。孟婉這樣想著。
既然倆主子去意已決，當奴才的莞娘只能嘆息陪著。
沿著九曲長廊而行，長不過漫漫的宮路，曲不過難測的人心。
蘭林殿外。
“聽著聲音還挺熱鬧。”倆主子停住了步子不作聲，莞娘就開口說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逢年過節有喜事。”
祁絡繹跟孟婉都被莞娘給逗笑了，祁絡繹點了莞娘一下，說：“莞娘現在越來越會打趣人，不過呀，一會兒就讓她熱鬧不起來。走吧，瞧瞧是有多熱鬧的場面。”
“皇後娘娘駕到——孟昭儀到——”蘭林殿外守門的太監一見皇後跟孟昭儀一起來了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趕緊通傳內殿，自己則在外殿妄想攔住祁絡繹一會，客套地說：“貴妃娘娘在殿內小憩，恐怕多有不便，唐突了皇後娘娘。”
祁絡繹不想與他多費口舌，不過都是拖延的手段，輕呵一聲：“你們外頭那麽熱鬧的就不怕擾了你家貴妃娘娘的小憩？讓開。”最後二字厲聲脫口而出。
侯貴妃還沒等準備呢，就遙遙傳來了祁絡繹輕快的聲音：“溫修儀這事都出了，沒想到貴妃姐姐還吃得下呢？”擡頭一瞧，皇後和孟昭儀兩人已經齊齊站在了內殿門口。
侯貴妃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太監，又板著笑說：“皇後娘娘駕到真是有失遠迎呢，不過皇上剛剛說了要您在昭陽宮裏安安分分的。”故意強調“安安分分”四個字，得意得翹著頸子說：“不知娘娘來我這兒所為何事？我這可沒有像芳嬪殺人留下的東西。”
“那你瞧瞧這個？”祁絡繹顰笑皆妖，同侯貴妃相鬥就是要壓她一頭，氣焰高她一頭才能玩的盡興。隨手將那撿到的帕子扔到地上，警告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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